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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园记载珍贵史实西师诗的卧碑城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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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颐和园的清华轩东院有一统硕大无比的卧碑,这是颐和园里独一无二的,也是清漪园时期留下的遗物。

我们今天主要说一下石碑碑记的详细内容:

石碑西侧为乾隆御书《万寿山五百罗汉堂记》,是乾隆书于丁丑年(年)。

石碑南侧为《平定准噶尔勒铭伊犁之碑》,乾隆书于乾隆二十年(年)。

石碑北侧为《平定准噶尔后勒铭伊犁之碑》,书于乾隆二十三年(年)。

石碑东侧为著名的《西师诗》,乾隆书于乾隆戊寅年,即年。

《万寿山五百罗汉堂记》洋洋数千文,难以辑录,只说东、南、北三面的碑记。

如今,当您搜索、查找《平定准噶尔勒铭伊犁之碑》和《平定准噶尔后勒铭伊犁之碑》时,一般只能找到承德外八庙普宁寺碑亭里面有两统石碑(一共三统石碑,另一是普宁寺碑记)上刻《平定准噶尔勒铭伊犁之碑》和《平定准噶尔后勒铭伊犁之碑》,而且碑文介绍错误不少。尤其查找乾隆的《西师诗》时也只有故宫颐和轩里的木墙上镌刻着乾隆的《西师诗》,但是在颐和园这统卧碑上却镌刻了乾隆御书的字的史诗----《西师诗》,这在全国是独一无二的,周总理也曾经来此观看后特别提示要好好保护此碑,保护好历史的见证。

此碑三处碑记详细记录了乾隆平息新疆准噶尔部在俄罗斯的挑唆下的叛乱分裂活动,进一步巩固了疆土,使得清朝西部国土自康熙以来七十年间得以安宁。这是乾隆平定准噶尔的功绩,但在其令下准噶尔部落惨遭涂炭,有的部落男人都被屠戮、女人被充军,致使“伊犁延袤万里寂如无人之域也”(“平定准噶尔后勒铭伊犁之碑”语),可见战争之残酷。

碑文中有些地方反映了乾隆对准噶尔回部的痛恨,在碑文中有意将“回”字加上“犭”旁变为“犭回”字。

再有在《平定准噶尔勒铭伊犁之碑》碑文中有五个小的“叶”字,分别注释在一些字的下面,应是碑文的韵脚或提示此处为感叹应加重语气(这在谐趣园“寻诗径”碑上也曾经有一个小字,看来也是韵脚)。

《西师诗》碑文为五言长诗,虽有多字,但是里面有乾隆的注释,他详细地介绍了出兵西部的原因和准噶尔部落首领的狡猾奸诈,注释的文字就占有约三人之二。

有时间的人可以仔细读读碑文,整个平定过程就可以基本了然的,当然这只是乾隆的一面之词了。

碑亭和卧碑

卧碑正面(此面为“万寿山五百罗汉堂记”)

碑文之一:《平定准噶尔勒铭伊犁之碑》

惟天尽所覆,俾我皇清,罔不在宥。惟清奉昊天,抚薄海兆庶,悉主悉臣叶!太祖、太宗、世祖、肇基宅中,皇耆其武;圣祖、世宗,觐光扬烈,克臻郅隆。逮予渺躬,思日孜孜,期四海同风,咨汝准噶尔叶!亦蒙古同类,何自外携,数世梗化,篡夺相仍,硕仇其下?厥达瓦齐,甚毒于酲。众心疷疷,如苗斯蟊,如虺斯螯,众口嗸嗸,视尔嗷止,予焦劳止,期救不崇朝止,视尔疷止,予噫嘻止,亟出汝涂泥止。

乃命新附,尔为先锋,熟悉其路,乃命劲旅,携数月粮,毋或掠掳。师行时雨,王旅啴啴,亦无潦阻,左旋右抽,王旅浑浑,既暇以休。乌鲁木齐,及五集赛,度之折折,台吉宰桑,迎降恐后,奚事斧吭?波罗塔拉,闼尔奇岭,险如关阂,倒戈反攻,达瓦齐走,旦夕涂穷,回部遮获。彼鼠斯喙,地入无隙,露布飞至,受俘午门,爰贷其罪。自今以始,四部我臣,伊犁我宇叶!曰:绰罗斯及都尔伯特、和硕特、煇特,封四可汗,众建王公,游牧各安,宰桑公臣,属我旗籍。谁汝苦辛,尔恭尔长,尔孳尔幼,徐以教养;尔驼尔牛,尔羊尔马,牧畜优游,分疆各守,毋相侵凌,以干大咎,齐御外域。曰布鲁特,越哈萨克,醉饮饱食,敬兴黄教,福自天锡。伊犁平叶矣!勒贞珉叶矣!于万斯年矣!

乾隆二十年岁在乙亥夏五月之吉御制(印章)乾隆御笔惟精惟一

碑文之二:《平定准噶尔后勒铭伊犁之碑》

天之所培者,人虽倾之,不可殛也。天之所覆者,人虽栽之,不可殖也。嗟汝准噶尔,何狙诈延以世而为贼也。强食弱,众凌寡,血人于牙,而蔑知悛易也。云兴黄教,敬佛菩萨,其心乃如夜叉、罗刹之,以人为食也,故罪深恶极,自作之孽,难逭活也。先是分封四部,众建宰桑,四图什墨,廿一昂吉,盖欲继绝兴废,以休以息也。而何煽乱不已,焦烂为期,终于沦亡胥尽,伊犁延袤万里寂如无人之域也。是非我佳兵不戢,以杀为德也,有弗得已耳。西师之什,实纪其详悉也。以其反复无常,迟益久而害益深,则其叛乱之速,未尝非因祸而致福也,是盖天佑我皇清,究非人力也。伊犁既归版章,久安善后之图,要焉已定者,讵宜复失也。然屯种万里之外,又未可谓计之得也。其潜移默运,惟上苍鉴之。予惟奉时相机,今日之下,亦不敢料以逆也。是平定准噶尔后,勒铭伊犁之碑所由作也。

乾隆二十有三年岁在戊寅秋七月之吉御制(印章)所宝惟贤乾隆御笔

碑文之三(蓝字为乾隆所写的注释):《西师诗》

西师厯四载,王臣久于役,谁无室家心,而能忘契阔,始縁趂机动,操刀乃必割,终以阻逺艰,举碁忌屡易,欲罢又未能,永言志颠末。皇祖征朔漠,即此厄鲁特,三畨整六师,狼羣始窘迫,策妄退守巢,于以延喙息,取馘索贼子,惟命无敢逆(噶尔丹兵败,仰药死,其子脱身逃窜。时策妄阿拉布坦鼠伏一隅。

畏威赧徳,献出逆尸,不敢容留逆子)。厥后渐滋饶,遂复刼西域(策妄阿拉布坦逞其诈力势渐强横,计诱拉藏汗,以女妻其长子丹衷,袭杀拉藏汗,大肆刼畧。我师抵西藏,其酋帅大策零敦多卜始引众归巢,大策零敦多卜即今逹瓦齐之祖,为策妄族兄),终康熙年间,盖未止兵革,皇考阐前猷,思一劳永逸,两路命大举,帑藏非所惜。

究因时弗辏,胜败互轩轾(雍正年间西北两路驻兵,贼以送还罗卜藏丹津为名,又值西帅入觐,刧窃西路马羣,因藉所获马力跳梁北路,势甚猖獗,后为额驸策凌撃败于额尔德尼招,几至匹马不返,而将帅之臣按兵不追,贼众得以兎脱,我武既扬,遂有罢兵之议)。

曰予守成训,罢兵事安戡,稔知贼所恃,其长有二术:一曰激我怒,劳我众逺出,彼乃邀近功,坐绌我物力;一曰窥我边,列堠疲戍卒,戍久心或懈,彼乃逞陵轶。知然明告彼,以主待其客,逺兵既罢征,逺戍亦罢拨,近边汝或伺,汝逺劳竭蹶。

噶尔丹策楞,闻言乃计绌,得失故晓然,求和使来亟,来亦弗之拒,厚往示恩泽,如是终彼身,无事皆寕谧(其子曰阿占,即策妄多尔济那木札尔之乳名),暴虐莫可诘,用是失众心,相延为簒夺,喇嘛逹尔济,戕彼位自袭,逹瓦齐攘之,计盖由撒纳(喇嘛逹尔济既簒阿占而夺其位,逹瓦齐偕阿睦尔撒纳奔哈萨克,藉其声援复篡,喇嘛逹尔济皆阿睦尔撒纳为之谋画,盖欲自取也),绰罗斯汗族,逹瓦齐一脉,阿睦尔撒纳,辉特别枝叶,时虑众鲜从,以此缀旒设,终不忘伊犁(伊犁盖四卫拉特会宗之地也),煽乱事狡谲,逹瓦齐弗甘,兵连祸相结,惟时三策楞(都尔伯特台吉策楞、策楞乌巴什、策楞孟克、恐祸及已,率所部来降),避祸来投阙,撤纳旋亦归。

宠遇厕班列,熟筹如许众,杂居喀尔喀,如狼入羊羣,几不遭咥啮,就其力请师,母宁授之钺(阿睦尔撒纳归命乞师,朕思机既可而新降多人,若尽处我喀尔喀之地终非长策,故定议出师。遂命阿睦尔撒纳副将军班第以往),国家全盛时,出帑储胥挈,曽弗加赋徭,更未废赈恤,八旗及索伦,劲旅多英杰,其心尽忠笃,其技善撇捩,那如杜甫诗,惨恻新婚别,乙亥我出师,一矢曽未发,五月大功成,庶以慰前烈。而何狼子心,饱扬去飘瞥,留语啖众狙,倡乱动戈戢,致我二臣捐,驿路肆唐突(阿逆潜蓄异谋于逹瓦齐就擒,大兵凯旋时即流言胁众党恶之徒,仓卒变动班第,鄂容安同时致命疆埸,贼众纷纷四出,窃占伊犁截断台路),羣言益蜩螗,无怪懦者怯,欲弃巴里坤,坚志斥其说,整师重讨叛,所向复无敌,一二畏首尾,乃致贼兔脱(大兵复进,前徒倒戈,阿逆众叛亲离,成擒在迩,乃因将军策楞参赞玉保等不和,又无克敌致果之略,阿逆得以亡命)。

申命事穷追,大宛搜三窟,于诈应以直,残喘命得乞(哈萨克汗阿布赖始意欲留阿睦尔撒纳,大兵已压其境,相隔一谷,阿逆自度力不能支,因遣使诡辞,称哈萨克众即欲擒献阿逆,但其汗阿布赖未到,乞暂缓师。适以策楞获罪,命逹尔党阿将兵前往,我兵以逆贼在目前争欲进促,而逹尔党阿以为天朝当示大义,彼既缚献不宜加师,力阻众兵徘徊观望而贼得以槖载逺扬矣)。

宰桑勤王者,见此笑以窃,遂生轻我心,旋师反又忽(时呢吗哈萨克锡拉皆已授职从征,见逹尔党阿为贼所卖,笑其无能,自哈萨克还复生变计,与巴雅尔、莾阿里克等密谋构乱,以害将军和起),计赚我和起,奋勇沙场没,兆惠全师还,则予命往接(将军兆惠以孤军逺驻伊犁,闻呢吗等作乱整师东旋,中途屡殱逆众,值朕命侍卫图伦楚等率师赴援,乃得振旅而归,抵巴里坤),丁丑重问罪,值彼互残杀,因縁撒纳归,遇我窜仓猝(诸将分南北两路直指伊犁,维时札纳噶尔卜杀其叔绰罗斯汗噶尔藏多尔济,欲并其众,寻又为台吉逹瓦所杀而献其首军门,时阿睦尔撒纳复自哈萨克逃回伊犁,聚众争长,突遇我师跳身遁迹),富徳蹑其后,大宛徕汗血,称臣许捕冠,冠更逃罗刹(富徳追阿睦尔撒纳适值哈萨克之兵,而哈萨克畏我兵威称臣贡马,且誓擒贼自効,阿逆知不能免乃奔俄罗斯。

俄罗斯一名罗义或曰罗刹),或曰不必追,或曰不必索,或曰捐伊犁,筑室谋纷汩,北荒守和议,冥诛致贼骨,伊犁倡乱流,大半就擒讫,初议众建侯,为抚四卫拉,二十一昻吉,公属抡阀阅(凖噶尔厄鲁特又名四卫,拉特部内有绰罗斯、辉特、和硕特、都尔伯特四族,各领其众,而绰罗斯为长。噶尔丹策楞时设二十一昻吉,昻吉者部落之称也,为其汗公属逹瓦齐,既执归京师于四部,各封一汗,而二十一昻吉则归之公属,如八旗蒙古,然仍择其世族宰桑辈长之)。

是予奉天道,好生体造物,讵知彼孽深,厯世不可活,以其狙诈类,诚如向所画,每岁费豢养,终亦背恩蔑,是伤我脂膏,而育彼羽翼,不如反之速,扫荡今将洁,猰貐肆恶流,三氏沦亡歇(噶尔藏多尔济被杀,绰罗斯族殄灭无几,辉特汗巴雅尔亦以叛逆诛殛,和硕特汗沙克都尔满津心懐携贰参赞大臣雅尔哈善诇知异谋歼之于巴里坤外),余都尔伯特,始终守臣节,所以至今存,耕牧安职殖,其廿一宰桑,非诛即病殁,不善降百殃,此理愈昭晰,谓祸乃成福,致得每于失,幸以免众议,孰非鸿佑锡,设使司事者,惟明更勇决,万全尽美善,讵有小差跌,都大承平乆,军旅谁经历,益因警宴安,求全肯过刻,先是花门类,杂种曰回鹘,久属凖噶尔,供役纳秷秸,羁縻其和卓(噶尔丹策楞先以兵威迫胁回人,执其酋长和卓拘繋于阿巴噶斯之部落,以回民分类各昻吉下而役使之),笼络其臣妾。

我师定伊犁,乃得释缧绁,我将纵之归,抚众许朝谒(和卓初闻大兵西伐献欵输诚备极恭顺,我将军班第等因纵还故土,俾抚驭其众纳赋执役)肉骨生死恩,感应久不辍,报徳乃以怨,转面凶谋黠,我将所遣使,百人遇害剧(和卓归故域后,我将军等差副都统阿敏道率百人往会盟,而彼乃设计尽行戕害),是皆奉上命,守义遭臬兀,茍不报其雠,何以励忠赤,厄鲁今荡平,回部余波蒙,徒以守坚城,未可一时拔,贾勇诚易登,伤众非所悦,中夜披军书,万里遥筹策,穷荒信安用,弦上矢难遏,志因继两朝,变岂防一切。苍灵赖有成,浮论宁祛惑,开边竟无己,自问多惭徳,但思文子言,解嘲守弗誖。

右西师诗一篇乾隆戊寅夏六月之吉御制并书(印章)敛福宜民乾隆御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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