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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贫小说萨迦山下红日升第7章砥砺前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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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振东送别了左兴一行,也送别了“碰巧”要在那天回去的游客江自流。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此行收获颇丰,不仅带走了一名漂亮的女朋友,也将他的画作留在金兵家的客厅中——未来石头村最红火的藏式民宿客栈。

伴随着秋天的临近,天亮得越来越晚,7点钟华振东醒来,村里还是一片阴暗。远离都市的生活,让华振东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简单用了早饭,又拿出准备要去乡上签字的扶贫产品订购协议反复看了几遍。今年是石头村、红河乡乃至丰城县的脱贫摘帽年,时间紧、任务重,华振东的派员单位、天城工业大学也对红河乡给予了最实在的支持——以石头村为主,在红河乡采购10万斤土豆。石头村海拔高、物产贫瘠,仅有野菌、青稞、土豆等农特产品。藏区之外的人吃不惯青稞,野菌不便运输,因而拥有4万多名在校师生的天城工大选择批量采购土豆用作食堂供给,从而带动消费扶贫。

到乡政府刚刚9点,恰好乡长扎西泽仁走了进来,华振东一边陪着乡领导往办公室走,一边汇报今年的土豆收购计划,进门时不自主的瞟了一眼门口的风貌镜,脸又比以前黑了不少。订购协议华振东已经反复修改多次,扎西泽仁并没有提什么问题,只是签了字后语重心长道:“你们村在我们乡是最后一批要脱贫的村了,你们学校这几年来一直给我们帮忙,今年你带着村干部们要好好弄,一定要顺利摘帽。”签完了字,紧跟着到政府办盖章、找乡会计开发票、到扶贫办备案,华振东轻车熟路地迅速办完,看了下表还不到10点。

“规定动作”做完,华振东并没有松口气,赶紧开上车做上了“自选动作”——去田里跟进土豆收储情况。石头村海拔高、温差大,所产的土豆口感绵密、味道香醇,而且都是无化肥农药的绿色产品。然而土豆本身附加值低,又几乎到处可以种植,因而以往只能作为当地老百姓的口粮,很少能卖出去。这次天城工业大学定点收购,加上运输成本,到学校的收购价是1.8元一斤,而天城当地土豆批发仅仅需要8毛钱一斤。这次土豆收购是落实定点帮扶的任务要求,然而今后石头村是否能把土豆顺利推向市场,在市场化的行为中产生稳定收益,华振东心里并没有什么把握。

9月是高原上收获的季节,土豆、青稞相继成熟,今年得知能多一份卖土豆的收成,田间的村民干得格外起劲儿,见华振东到田间查访、帮忙,都热情地打着招呼向他致以谢意。听着村民感谢的问候,华振东不禁心情畅怀,他一边跟村民一起刨土豆,一边跟村民解释道:“大家不要谢我,要谢的话,那也是感谢我们天城工大。”所在单位实力和投入资源的多少,往往被村民甚至各级干部看作是扶贫干部个人的工作成绩,而红河乡所有驻村干部中,背后单位实力最强的自然是作为国家“双一流”大学的天城工大。不过华振东对此看得很淡,心里既有对母校的自豪感,但也难得地保持着一份清醒——平台的实力不能等同于个人的实力。

不知不觉干到中午,华振东回办公室仓促把早上的蛋炒饭热了吃下,便开始思考着中午开村干部会议的事情。天城工业大学近年来持续帮扶石头村,如今又到了申报明年帮扶项目的时间,华振东召集村干部会议,便是与村干部商议具体申报的项目和执行方案。先前已讨论了向学校申请关于教育帮扶、医疗帮扶的项目,而今天则是要商讨申请建设藏式民居客栈奖补金的方案。

位于萨迦山上的石头村,顺着村里的小溪往上便是一大片洁白的天然钙化滩,再往上到萨迦山山顶,便能望到被奉为“蜀山之王”的贡嘎雪山主峰,傍晚日落时更能拍到“日照金山”的绝佳美景。近年来萨迦山的绝佳摄影位置和古朴原始的自然风貌陆续开始吸引游客慕名而来。然而位于登顶萨迦山必由之路上的石头村,却因为接待能力差,始终留不住游客,村民眼睁睁望着穿梭村路上的外地车辆来来往往,却始终吃不上“旅游饭”。上半年虽然甲玛得到了藏民居客栈补贴款,但华振东一来并不看好甲玛一家的经营水平,二来想把此项目扩大化,因而打算向学校申请类似的民居客栈补贴项目,并且华振东的想法是,先引导村民自愿、自主建设,等明年下半年再经过学校和村上共同考评,对建设得好的村民以奖励金的方式予以补贴。

中午等几位村干部和被召集的村民代表到齐,华振东环视了一下大家道:“下午你们还要干活儿,我就长话短说,我的意见就是,这次的藏民居客栈奖补方案,一定要做到差异化。客栈做得好的,不仅要奖励,明年还要继续支持,做得不好的,那就拿不到奖励金。”说完把自己早已打印出来拟定的奖补方案发给大家看。

以往村干部们讨论工作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往往探讨了大半天也没个结果,华振东驻村后,每次开会都会将要探讨的内容和自己的意见整理成文稿,逐条商议确定,商议完后,马上现场打印出整理后的会议纪要,让大家签字确认,如此一来既高效又清晰。

一个村民代表拿着华振东的奖补方案,皱着眉头道:“华老师,你这个方案太复杂,要我说,反正有奖补金,年底了大家平均分一下,既简单,又免得引发矛盾。”华振东严肃道:“这怎么行,这不是扶贫补贴,是奖励基金,我们就是要让村民们看到,勤劳动脑的就有奖励,懒惰守旧的就要督促。要是干和不干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那这个奖补金还有什么意义?现在虽然说我们村大部分贫困户已经脱贫了,但是有的群众思想还停留在‘等靠要’的层面,思想的问题不解决,再多的投入都是打水漂。”刚才那村民想再辩争几句,但又自觉理亏,讪讪笑了下点点头。华振东的意见征得了大部分人的认可,跟着他又如往常般把奖补方案逐条与大家商议,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便确定了最终方案。

确定了民宿客栈奖补金的方案,华振东又跟着和几个村干部商量另一个想法。华振东从隔壁以前霍崇阳住的房间拿过几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递到村干部和村民面前,这是他这一个多月以来用小型家用烘干机加工的野生干菌。经过华振东多次测算干鲜菌的出量比,并对比多个电商平台,他自信如果将野菌加工成干菌售卖,至少能比以前多收入40%。华振东想借着跟学校申报项目的机会,向学校申请捐赠一台生产用野菌烘干机,组织村民进行野菌加工,摆脱流动商贩对野菌市场价格的控制。

几名村民看着华振东加工成的干菌,无论色泽、完整度、香味都比自己平时在太阳下烘干的野菌品质要好,华振东信心满满本以为大家会积极响应他的想法,没想到在场村民却无一人愿意参与。细问之下华振东才知道,村民们对野菌加工完全没有概念,对他所说的能多收入40%都是半信半疑。而且村干部们最担心的是,先前村上已经干砸了两个上级的帮扶项目,现在对开创新项目心里都没底。前年搞产业进村,村上试着种植藏红花,虽然当地农牧局免费提供了种子并委派技术指导员给村民上课培训,然而村民不懂日常打理,技术员又不能天天待在村上盯着指导,结果种出来的藏红花只长叶子不开花,白白浪费了一年时间和本可以种些青稞的良田;第二年上面拨款给村上修了蔬菜大棚,可从没种过大棚蔬菜的村民完全不懂大棚管理技术,最终全村种出来的蔬菜一年仅卖了多块,这还是当地政府食堂帮忙定点采购的结果。藏红花和蔬菜大棚失败的另一个共同原因就是,村上没有村民对这些事情有兴趣,没有人愿意承包蔬菜大棚和藏红花基地,无奈之下只有全村集体种植管理,收益算村集体收入、然后再按户分配,每次需要出工劳动时,这种吃“大锅饭”的方式根本调动不起村民的积极性,各户村民都是把家中老、弱劳动力派出来,干活也都是磨洋工,最终地里长不出收益,不光上面投入的扶贫项目没能带动百姓致富,老百姓的积极性也大受打击。

听完村干部们的顾虑,华振东心想,好高骛远地开创新产业肯定困难重重,吃大锅饭更是不行的,这个我们在历史上是受过教训的。华振东并没气馁,跟着村干部们道:“我们村本身有野菌资源的基础,不像蔬菜大棚和藏红花一样是从零做起,明年如果做野菌加工,绝不能搞‘大锅饭’,而是要带着真正有致富意愿、愿意劳动的人做事,培养几个致富带头人出来,如果后面愿意参与的人多,我们就组建野菌加工村民合作社。”跟着华振东又反复陈说着野菌加工所能带来的收益,然而与会的村干部和村民代表们却始终没有人响应,华振东的一腔热忱本以为会得到村民的积极支持,却没想到瞬间化成了梦幻泡影。华振东见劝说无果,只好散会让大家回去,自己闷闷写着给学校提交的扶贫项目申报材料。

过了不到十分钟,村主任洛绒返回村委会找华振东,左右看看后嗫嚅道:“华老师,你说的野菌烘干加工的事情,真的能赚钱么?”华振东见事有转机,高兴地道:“我也不敢说一定能赚钱,但是我向学校申请的话,学校应该会给我们捐赠一台烘干设备,到时候只需要把捡来的菌子烘干,应该没什么成本,我看按市场上干野菌的价格算,肯定要比以前卖鲜菌多赚不少。至于销路嘛,我回头到学校找同事朋友们帮帮忙,应该能卖出去。”洛绒道:“好,华老师,你读书多,我相信你,要是有设备,明年我想试试。”洛绒年轻时在外地开长途车跑货运,眼界和经历都比村上其他人要丰富很多,开会时洛绒便觉得华振东所说的野菌加工是个好想法,但是与会那么多人都不同意,他也不好当面说想干,回去路上想了十多分钟后,看其他人都各自回家,便又折返回来决定要跟着华振东干一把。

有了村民的响应,华振东赶紧写好了提交给学校的申报书。学校对于扶贫项目,都是加紧加急处理,两周之内便完成了立项研判、专家会审、建档立项等工作,并且立项书是由专人送到了华振东的手中——学校的医疗下乡义诊服务队。天城工大自帮扶石头村以来,医院的医生到村上送医赠药,并选派医疗骨干在乡卫生院驻点帮扶一个月,同时接受红河乡医院进修学习。

义诊活动是除了发钱、发物资之外,最受村民欢迎的帮扶活动,虽然在石头村,村民全部都由当地政府购买了医保、社保,贫困户更能享受到95%以上的医疗报销比例,然而石头村由于地理位置偏远、交通不便,而且最近的红河乡卫生院仅有6名医生,且都是不到30岁、才从医学院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医疗经验和水平都极为有限,仅能处理些日常常见伤病,因而村民主动就医的意识和条件都不足。加之村民的卫生保健意识相对薄弱,很多人有了小病都是硬扛,或者是用些土办法自行治疗,久而久之便容易拖成慢病、重病。送医下乡活动让村民在村上就能对常规疾病进行检查和诊治,并且又能收到免费发放的药物,每次来义诊时,村民都会把医疗队围个水泄不通。

这次医院的院长白冰冰亲自带队,一下午的义诊活动和初到高原的不适,弄得大家都很疲惫,但得知近期由于农忙时节,有些患慢病的村民没能白天来看病,白院长给同事们鼓了下劲儿,既然翻山越岭驱车几百公里赶来,那就一定要争取多覆盖有需求的村民。用过晚饭后,便由村干部和华振东分组带他们入户去义诊赠药。

华振东带的是白院长这组,首先去的就是甲玛家,看望患有贫血的德吉同学。入户后白院长等人询问了德吉的病情和生活情况,又给她把把脉,初步判断她的贫血症并不是十分严重,但仍需要抽血检查,待把样本带到卫生院化验后做进一步的定量评判。然而听到这个寻常的体检项目,德吉却很惊慌地看着大家道:“不要抽我的血,我已经贫血了,再抽血的话,我的血越来越少会死掉的。”这听起来十分荒诞的话出自一位16岁高中女生的口中,华振东和去义诊的医生都很诧异。虽然白院长耐心解释了人体血液再生的原理,但是依然没能打消德吉的疑虑,无奈之下白院长只能暂时先给她发一些补血的药品和营养品,并围绕她的病情跟她讲解日常生活中的注意事项。在后面的聊天中医生们才发觉,德吉贫血的原因并不是营养不良,而是她经常把当地的一种土块拿来吃着玩——就是先前华振东和德吉去采野菌时德吉给华振东吃的那种土。而这种吃土的习惯并非由于食物匮乏,而仅仅是觉得那种土块细腻、口感好,由于吃土的习惯,土块中的某些微量元素导致血红蛋白合成异常,从而导致了贫血的发生。

在随后的入户走访中,大夫们又发现一个问题:村民由于不认字,看不懂药品说明书上的服药说明。送医赠药是好事,但万一村民吃错了药,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后来华振东和医生们想了一个简单有效的办法:在装药品的盒子里,放上青稞粒和麦粒,青稞粒代表每天服药的次数,麦粒代表每次服药的颗数。

入户义诊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回村委会的路上,白院长等人看着城里难得一见的满天繁星,一天的劳累似乎便随风散去。华振东点了根烟,脑中的思绪就像吐出的烟雾一般久久不散,今晚在德吉家的一幕让他又意识到了一个新的问题:在扶贫政策和乡村“控辍保学”工作的持续推进下,如今石头村早已实现义务教育普及率%,并且当地对能考取高中的学生,依然按照义务教育标准给予“三免一补”的政策补贴,然而离石头村最近、位于贡卡镇的高中,却没有理工科专业,从而导致当地高中生考取大学只能选择文科类相关专业,石头村目前虽然已经有了12位大学生,但无一人是工程技术类相关专业。乡村振兴事业的发展离不开各类人才的支持和先进科技的投入,而作为难以吸引外来人口扎根的高原山村,如果不能培养出乡村自己的工程技术人才、民众科学意识又如此单薄,那未来的发展,终究会缺乏后劲。先前村里的藏红花项目和蔬菜大棚项目失败,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村民完全不懂技术,甚至连大棚中的温湿度计都看不明白。

义诊活动先后持续了两天,总体还算顺利,但也发生了一些小插曲。第二天的义诊中,医生们就发现有几个昨天来过的人今天又来了,而且从眼科、内科、外科等各个问诊台前都走一遍,只是单纯为了领取免费发放的药品。不过也有村民为表达感谢,第二天给医生们送来了自家产的酥油——虽然这并不符合大多数城里人的口味。义诊队离村时最喜欢的礼物,还是华振东送给大家的几大袋野生干菌——华振东做野菌烘干实验的实验品。

告别了义诊队白院长等人的第二天,村上修路的施工队也完工收队离开,临走前包工头的老婆董姐找到华振东,寒暄客套了几句后跟华振东道:“华老师,回头我们这修路的项目款,麻烦您跟乡上多催催,我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要是年底拿不到钱,年都没发过。”华振东心知自己跟乡上催起不到半点作用,但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跟他母亲相仿,却看起来比母亲苍老了十岁的中年妇人,华振东不好说自己帮不上忙,也只有唯唯喏喏地点头应承着。送走了义诊队、施工队,往日热闹的村委会陷入了冷清,华振东的日子也陷入了从未经历过的孤独,白天入户看看、去乡上开开会倒还好,到了晚上便十分难熬,高原上的天气也是一天冷过一天,真的应了那句“孤独寂寞冷”,有时接到陌生来电,明明知道多半是骚扰电话,然而还是会接起来和电话那头说上几句。不过好的一面就是,在村上寂寞聊赖之时,华振东少有地主动给家中父母打去电话问候二老的生活,只是说不到几句,电话那头的老妈便要催着他赶紧找个女朋友。

寂寞的日子熬了一个星期,学校终于又有同事来看望他了,学校扶贫办的老师李晨阳受领导委托,带着大包小包的慰问品和一台电暖气专门来看望华振东,当然李晨阳的另一项任务就是协助华振东组织村上收十万斤土豆,他主要便是负责登记数量和查验土豆的品质。李晨阳以前读书时是华振东同学院的师弟,二人现在在学校又属于同一个系统,如今在山村之中他乡遇故知,华振东一见李晨阳便半真半假地玩笑道:“欢迎领导视察!”李晨阳不敢应承,赶忙客气道:“师兄别拿我开玩笑,你比我职级高,你才是领导。”华振东接过李晨阳给他带来的慰问品,毫不客气地当面边打开袋子看看都有什么,边笑道:“我现在在江湖之野,你在庙堂之上,那还得说你是领导。”李晨阳不再跟华振东说笑,指着袋子道:“这都是咱学校工会和扶贫办特地给你们扶贫干部们准备的一点慰问品,这一共有两份儿,高胜寒那里我这次去不成了,改天你帮着拿给他吧。”高胜寒被分配到丰城县青禾乡的另一名从天城工大派出的驻村干部,自打7月分配下村后,华振东还一次都没见过高胜寒。华振东收好小李带来的慰问品,然而两份慰问品中却只有一瓶酒,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问道:“学校慰问品还能发酒?”李晨阳道:“那怎么行,这是师弟我自己掏腰包给你带的,在村上哪天没事了自己喝两杯吧。”华振东笑道:“甭等哪天了,咱哥儿俩就今晚吧。”

把酒言欢一晚,第二天便是集中收装土豆的时间。按天城工业大学的收购协议,总共要收购10万斤土豆,而石头村满打满算也只有3万斤,因而先前华振东喊上王弢、李雪峰、郭平安、孙永宁,让他们当天也带着村民来石头村卖土豆。收土豆的时间定在早上9点,但村民们能将平时卖不出去的土豆高价卖给天城工大,一大清早都赶忙把自家土豆运来,7点钟刚过,一辆辆满载着土豆的拖拉机便开到村委会下面的路旁,华振东只好提前把村干部们叫来,组织村民在路边将拖拉机一字排开。按华振东的建议,这次土豆运输便交给了贫困户翁姆的老公布洛负责,按天城工大给的运费,布洛这一趟往返两天便能净赚上多块。自家能赚到钱,翁姆一早也跟着村干部们义务来帮忙协助组织村民收土豆,先前她曾因公益性岗位分配的事情把村主任洛绒抓伤,这次来帮忙,也算是为上次的事情做个无声的道歉。眼见各个村村民的拖拉机不到8点便排成了长龙,华振东只好提前组织收购。村民排队逐个在李晨阳和村会计巴桑处检验土豆质量、称重并做上记录,再由村上几个青壮年村民将土豆整齐摆上云珠的大货车。土豆收购款将后续集中打到石头村村民合作社的账上,石头村根据巴桑记录的账目再分给各村民。

到上午10点钟,预计的收购10万斤的目标便已完成了一半,王弢、李雪峰、孙永宁也先后到石头村看看自己村上的村民卖出了多少土豆。王弢、李雪峰在现场看了一阵后便搬了两把椅子坐在华振东身边跟他边看村民交土豆边闲聊,孙永宁却爬上了云珠货车的后斗,跟着村民一同搬起了土豆,李雪峰见罢哼了口气,目光一转,果然看到车下面一个孙永宁所在的桑木村的村民在给他拍照。孙永宁身材瘦弱,但在车上专门捡装得多的麻包搬,吃力地缓慢把麻包摆放好,下面的村民则是“咔咔咔”地连着拍了十几张。等村民拍完照,孙永宁拍拍身上的土跳下车,接过村民手里的手机仔细查看着刚拍的几张工作照,跟着也去搬了把椅子和华振东等人坐在一起。

收完土豆,云珠便和李晨阳先后出发赶回天城工大。过了没几天,学校把土豆款打到石头村合作社的账户,石头村的高品质土豆也被学校后勤的大师傅们煎、炒、烹、炸用尽浑身解术,变着花样端上了学校师生的餐桌,就像收土豆当天孙永宁发的搬土豆的朋友圈中所配的文字那样——

农特产品定点收购,用消费扶贫架起跨越天荡山的桥梁,将大山深处的丰收成果与城市共享。

路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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