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三省土地平展,视野非常开阔
三千里送女山西绛县张红燕
难说再见从哈尔滨归来有一段日子了。一个午后,先生向我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一句话:“你知道吗?那天,我很难受。”“哪天?”“就那天早上,在学校吃饭的时候。”“我想起来了。”他这样说,我信。那天早上,我们收拾好行李箱,却犯难了。就这样和女儿不辞而别,有些不忍。随即决定,去女儿学校的餐厅吃早饭,顺便道别。我给女儿打了电话,她说:“好的。”当我们走出宾馆的门,女儿已经在外面等候了。高铁动车时速如飞,然而路途遥远,煎熬无聊地记站名
路边有个水果摊,各种时令水果新鲜,且品种颇多。我问女儿想吃什么,她说不要。我看着红提挺新鲜的,并且考虑到耐放,便挑了一大串。路上我又叮嘱女儿,如果想吃啥,就过来买点。因为离她们学校不远,挺方便的。她满口答应了。约摸几分钟,就到了学校。我们去往餐厅,进餐的人已经很多了。我们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来。先生等候,我和女儿去看吃点什么。餐厅各个窗口的饭菜花样不少,但也有浓郁的地方特色。本来包子不错,一看馅料,香菇肉、酸菜肉等,不敢挑战。虽身在异乡,还是想吃到家乡口味的。最终买了饼子、韭菜盒子,还有小米粥。我们各自吃着,谁也不说话。分别的云,已经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那顿饭,我们都吃得很慢。先生最后一个吃完,这可不是他的风格。我现在才明白,他,是把韭菜盒子,连同心头的离愁别绪,一口口,嚼碎了咽下去。内心已然澎湃汹涌,如万马奔腾,却故作若无其事,面如止水。具有国际水平,30年不落后的设计理念,美丽的哈尔滨西站
早餐毕,我们准备去哈尔滨西站。其实出了校门,就有直达哈西站的公交车,女儿却坚持要送我们。缓步来到公交站台,一路无语。分别,就在眼前。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女儿叮嘱我:“妈,哈尔滨景点挺多的,你和我爸转转再回吧?”我“嗯”了一声,没说什么,更准确点,是说不出什么。不多时,车来了。简单地挥手,算是道别。公交车,硬生生地拉开了我们和女儿的距离。而我们,愣是没有勇气再回首。早在女儿选择志愿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提前预演了一次又一次的别离。街头随处可见“洋葱头”式、“帐篷顶”式的异域风情的建筑
高考结束后,她开始选择志愿。她每选定一个,我就赶紧查地图,看看距离运城有多远,跨几个省?气候怎样?风土人情?饮食习惯?对于路途近的,便心生欢喜,路途遥远的,不由得暗自神伤。虽然明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的。可是,由不得自己,由不得心。而我真正与女儿别离的实战演练,是来到哈尔滨的第一天晚上。浓浓的俄式风情
白天,我们紧锣密鼓,办好了她入学需要的各种手续,又买了她必需的洗漱生活用品,直到床铺整理好,一切才算妥当。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又在超市买了一捆瓶装水,先生拎着,我们一起来到女儿宿舍所在的四楼。我们在楼梯口停住,先生把水递给女儿。女儿去宿舍送水,我们等候。看着女儿渐渐远去的背影,想着就此一别,女儿将孤身一人在外。情感的堤坝,瞬间轰然倒塌。先生说:“要不,咱走吧!”我喉咙哽咽,鼻子酸楚,说不出话来。却也不知道,是走好,还是不走好。哈尔滨著名的中央大街——建筑艺术博物馆,吃货的天堂
迟疑的当儿,女儿过来了。本来我想对她说:“你去吧!要照顾好自己,和同学好好相处……”可是最终,我,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听见先生对女儿说:“回去吧!”然后便转身下楼,我紧跟其后。泪水不听使唤,早已夺眶而出,幸好有夜幕的遮掩。送女千里,纵有不舍,终要分别。总以为,分别,何必泪眼?只是,再坚强,过不了心那道坎。或许,只有经历了分别,才能够真正读懂:至亲的人,聚在一起的时光,是一种蜜,世间最甜的蜜!街头的雕塑
不游故宫太遗憾动车驶进北京站,缓缓停稳,我们下车,随着潮水般的人流出站。北京,用火火的温度,迎接每一个踏上这片土地的人们。刚走出北京站的门,一个人从左侧迎了过来。二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异地他乡,遇见亲人,而且以这样的方式,倍感意外和惊喜。先生更是激动,说不完的话。二哥极力挽留,我们退了票,决定在北京待上一天。第二天,二哥邀我们游览故宫,同行的还有侄女。天安门前,定格兄弟情深
我们在密集的人堆里,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才到达天安门前。天安门前人头攒动。人们举着手机,忙着和天安门合影,忙着第一时间昭告天下:北京,我来了!朱红的大门,敞开着。门上一排排金灿灿的、蘑菇一般的大铜钉,格外醒目。踏进深深的、略微有点偏暗的城门洞,也踏进了六百年前的历史长河,顿觉皇家的神秘气息扑面而来。这可真是天子的住处啊!真不是一般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无比的辉煌浩荡,无比的大气磅礴。北京故宫正门——午门
脚,踩在岁月痕迹斑斑的砖铺地面上,有几只鸽子忽而飞起,忽而落下。故宫里的鸽子,也熏染了皇家的霸气,气定神闲。任过往游客熙来攘往,它自旁若无人地踱着方步。听说故宫里的猫也很有范儿,很有身份。传说是明代、清代猫的后代。很想一睹芳容,却不知有没有缘分。我和侄女边走边看,先生和二哥边看边聊。在帝王奢华的豪宅里,兄弟二人一边赞叹,一边有滋有味地叙着家乡旧事。亲情,无论何时何地,都令人倍感温暖。太和殿
说着,走着,不觉间,一座无比华美的大殿呈现在眼前――太和殿到了。到故宫,必要仔细瞧瞧太和殿。因为故宫华厦千间,古人独宠太和殿。先辈们对太和殿,可谓用心良苦,宠爱有加。从建筑形式上来说,它属于最高规格。从建材和工匠技艺,它属于最高配置。这一切,尽显皇权的至高无上,皇室的显赫尊贵,皇家的森严等级。云龙阶石
太和殿,稳稳当当地端坐在三层豪华的汉白玉石台阶之上。我们拾级而上。汉白玉石台阶,汉白玉石柱,还有中间的云龙阶石,历经六百载悠悠岁月,都露出了沧桑的容颜。但是“巨龙”初心不改,依旧在云海间穿行。大殿的前面很是宽敞。斗转星移,嘉量和日晷依然。光阴荏苒,铜鹤和铜龟如故。铜鹤铜龟
太和殿最高规格的建筑形式,体现在别具一格的殿顶。传统的民居只有前后两个坡势,称为“两出水”。而太和殿属于建筑中的最高等级,前后两个坡势,左右两个坡势,属于“四出水”。前后两坡相交成一条正脊,四个坡势相连,形成四条垂脊,显得美观而气势恢宏。然而更让太和殿魅力四射的是,豪华的殿顶之下,又有一层屋檐,四坡相连,在四角形成四条较短的垂脊。这独具特色的双层房檐,更使得太和殿巍峨壮观,卓尔不凡。更吸引眼球的是,每条房脊末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十个小神兽,也是最高规格,天下无双。传说这些小神兽承载着美好的愿望,有主持公道、消灾避祸、逢凶化吉的神力。我更愿意相信,它们的存在,给大殿锦上添花,令皇家尽显神秘。太和殿前的嘉量和日晷
太和殿内,静悄悄的。昔人已乘黄鹤远去,只留下一座空空的大殿。黄鹤也一去不返,只有白云悠哉游哉地飘着。我的眼睛忙得看不过来,真想把一切都尽收眼底。“瞧这画,可真好啊!”我寻声望去,是一位老者在告诉另一位老者。另一位老者表情凝重,却连连点头。我也仰起头,五颜六色扑面而来。真的好!我用目光抚摸着这些彩画,对于绘画我是一窍不通的,只是抱着外行人看热闹的心态,还是被它深深地吸引了。它的颜色,异常艳丽,错落有致,疏密恰到好处,无比细腻,非同寻常的精巧。以龙为例,每一对不仅颜色深浅不一,而且体态与动作也是各不相同。腾空升起的,徐徐下降的,云中飞行的,泰然端坐的。说美,有点俗气。可是,展现在眼前的,是确确实实、实实在在的美。最高规格的小神兽
几乎每一座建筑,都有彩画的装饰。这些一不小心就会被忽略掉的彩画,是建筑的灵魂。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彩画,才使得故宫,这座历经六百载风雨的建筑群,直到今天,依然朱颜不改,辉煌灿烂,熠熠生辉,大放光彩。目光无论落在哪儿,都是美的。远远望过去,美!细细瞧过去,美!即使是一个个椽头,都美得不要不要的。圆形的截面,绘着精美的图案,以华丽的姿态呈现在你的面前。“建筑是凝固的音乐”,太正确了。如果故宫是一曲华美的乐章,每一座殿宇,就是一个灵动的音符。而最强音,必是太和殿。忽然想起“工匠精神”。在故宫里,大到一座殿,小到一块砖。都是对“工匠精神”最淋漓尽致的诠释。我心里涌起一种敬佩、一种感动。“心心在一艺,其艺必工”,我,深深地被折服了。如今座座大殿依旧巍峨,华丽堂皇。帝王的宝座依旧霸气,威严神圣。古木高耸入云,遮天蔽日。护城河里的水,依旧静静地流淌。铁打的江山,流水的人。即使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圣上,概不例外。脚累了,眼睛也累了。看见那边有长椅空着,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赶紧坐上去。走一走,看一看,居然已经气喘吁吁了。可真是,故宫的大,脚无力去丈量。故宫繁多的美,眼睛也无力尽收眼底。传说故宫老院长单霁翔,用脚把故宫全部的房间丈量了一遍,耗时五个多月,走破二十多双布鞋,实在叹服。走出故宫,仿佛从六百年前穿越回到现实。身后,是历经风雨、历尽沧桑,六百岁的故宫。眼前,是车匆匆,人匆匆,繁忙的现代化大都市。历史与现代仅仅一步之遥。我们,却奇迹般地相遇了。人与人的相遇,是一种缘分。我们和故宫的相遇,又何尝不是一种天大的缘分呢?无论从哪个角度瞧过去,都是美美哒
虽然,不到长城非好汉,从故宫出来,我更觉得,不游故宫太遗憾。一顿奢侈的午餐之后,二哥又热情相邀,“我们去颐和园吧!”先生婉谢了。亲情,在异乡,显得分外浓郁。无论海枯石烂,纵然沧海桑田。血,永远浓于水。这是铁律,亘古不变。虽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然而,与亲情相比,都不足道。兄弟姊妹之间,那种镌刻在血液里的情缘,依然是我们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最该值得我们去呵护、去珍惜!奢侈的午餐
天安门前邂逅降旗仪式已是下午四点多了,九月的北京,依旧闷热。“现在去哪里?”我问。“咱们去天安门广场吧。”“好!”说走就走,大约十几分钟就到了。行走在极宽广、极干净的天安门广场上,虽说是第一次,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荡漾心间。毛主席纪念堂,人民英雄纪念碑,我依次走近、站定,虔诚地瞻仰、凝望,觉得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扑面而来。这感觉,真真切切。这力量,直抵心海。毛主席纪念堂
五星红旗,在夕阳金色的余晖里,迎风招展。旗杆银白,国旗鲜红,五颗星被夕阳照得愈发金灿。国旗台金色护栏的外围,零零散散有人在那里等候。站着的,席地而坐的,背靠着栏杆的……看似若无其事、很悠闲的样子。其实,都是在等待一个庄严时刻的到来。今天的降旗仪式是下午六点四十四分。看了下手机,离降旗仪式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但是也不敢怠慢,赶紧走过去,找个位置站定。时间,一点点过去。人,陆续围过来,越来越多。人民英雄纪念碑
远处,北京市的地理坐标,总高米的北京市第一高楼——中国尊,在落日的余晖里,朦朦胧胧。它那古代礼器的造型,优美的双曲线,柔和的光泽,还有浓浓的中国风元素,宛如一件超巨大的艺术品。洒在它直入云端的楼体上的夕阳,和楼体本身时明时灭、如星星般闪耀的灯光,交相辉映,真是美极了。环卫工人在里面做着最后的清扫。在我看来,草坪和地面已经非常干净了。可是,她依然一扫帚又一扫帚,虔诚地扫过。她如此地敬业,令人从心底里钦佩。五星红旗,猎猎飘扬
离降旗的时间还有二十几分钟的时候,我旁边的一个四川口音的女子,就把手机上相机的录像打开了,屏幕亮着拿在手里。长安街的车河,不知何时停止了流动。快了,快了。不知谁喊了一声“过来了!”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齐聚天安门方向。果然,前面是升旗手,后面是仪仗队,正从天安门城门走出,然后踏上金水桥。仪仗队以其特有的气质,飒爽英姿,震憾人心,令人肃然起敬。虽然距离还比较远,栏杆旁的人们,已高高举起了手机,或录像,或拍照。近了,更近了。心情,已不仅仅是激动,而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了。北京市的地理坐标——高米的中国尊
齐步走变正步走,又变齐步走,仪仗队进入金色护栏。升旗手走上国旗台,到达国旗的正前方,两个护旗手分站国旗台的东西两侧。仪仗队从国旗台西侧到达国旗的正前方,在草坪前成一字队列站定,面向国旗。六点四十四分整,降旗仪式开始。升旗手、护旗手、仪仗队以及在场执勤的军人,全部举起右手,面向国旗,行注目礼。国旗缓缓降下来。我们举头仰望的国旗,看起来不是很大。在降下来的过程中,却越来越大。这不是变魔术,而是国旗真的够大。因为天安门广场的国旗是个特例,长五米,宽三点三米,是全国升降旗中最大的。这么大的国旗,下来怎么办?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见升旗手在中间接住,护旗手在边上双手托住国旗。接下来的一幕真是既开眼,又震撼。升旗手开始整理国旗,那动作,可能是世界上最漂亮、最酷的动作了。先是右手,“刷、刷、刷”,打成整齐的褶子,左手同时配合紧握。动作之干净利落,声音之干脆响亮,速度之迅雷不及掩耳,真是帅爆了。紧接着,仿佛是戏曲演员舞动水袖,先是绕袖、收袖,其次抛起,空中舞个圈,然后打结,真是美翻了。天安门广场上的外国游人
整理毕,像是无声的指令,国旗台四面的灯亮起来了。紧接着,广场上,长安街两旁,华灯齐放。天安门城楼轮廓灯,“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和“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也亮起来,发出迷人的光彩。当仪仗队走过金水桥,长安街的车河,又开始流动起来。夜幕降临。夜色下的天安门,旖旎多姿。夜色下的长安街,流光溢彩。人行道上,悠闲的人们,有的漫步,有的闲坐,或拍照,或畅聊。背靠雄伟壮观的天安门,面朝华灯璀璨的长安街,不时吹来惬意的晚风阵阵。这一刻,简直太幸福了。美丽的北京,今夜,与你同在,呼吸着你的呼吸,跳动着你的心跳……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此心安处是吾乡。第二天,我们踏上归程。夜幕下的天安门
作者简介
张红燕,七零后,山西绛县横水镇横东村人。闲暇时,喜欢读一点书,修复日渐粗砺的灵魂。最钟爱的杂志是《读者》,最喜欢的音乐是《太极》,最崇拜的偶像是毕淑敏。自我感觉,传说中的“诗和远方”不在他乡,就栖居在每个人的心里。愿做一个内心明媚、格局大气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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