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1日,由广东省知识产权局指导,中兴通讯股份有限公司主办,知产力新媒体平台承办的“1期知识产权实务课程培训”系列活动第十期正式举办,活动邀请了中华全国律师协会知识产权专业委员会主任王正志老师就“中法知识产权保护制度比较”与在线各位高校同学进行了分享。
活动由知产力新媒体平台副总裁衣朋华主持,来自全国各地高校大学生、科研院所、以及知识产权实务工作者等二百余人参与了此次活动。会议伊始,知产力新媒体平台副总裁衣朋华对活动背景以及中兴通讯在知识产权领域的工作成果进行了介绍,为探索知识产权专业人才校企联合培养模式,解决企业痛点和大学生就业需求,服务科技创新和国家知识产权战略实施。在广东省知识产权局的指导下,中兴通讯携手知产力新媒体平台,开展1期知识产权实务课程培训活动。1期课程将涵盖知识产权战略、企业知识产权实务、知识产权风控、专利分析、专利文件撰写、知识产权资产管理、专利无效及行政诉讼、知识产权许可、知识产权运营等方面,并邀请1位业界著名的知识产权专业大咖来进行授课。主题培训环节,王正志老师以帮助同学们更好地理解我国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为初衷,结合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分别从法国知识产权保护体系、法国知识产权立法、法国最高法近年司法判例分析、行政机构在保护IP方面的努力四个方面,从比较法角度针对法国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进行观察、分析、讨论,使同学们深受启发。
一、法国知识产权保护体系
法国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内容比较庞大,信息量也比较多,通过保护体系的宏观介绍,可以概览法国知识产权保护的内容。王老师以框架图的方式将法国宏观知识产权保护板块向大家直观的展示和说明。
法国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包括三个板块,立法、司法和行政。由于法国是欧盟的主要成员,其立法不可避免的包含欧盟层面的渊源,欧盟层面又有两个分支,欧盟理事会和欧盟议会,这两个层面在知识产权的保护体系当中的价值和作用非常大,也有非常多成果。国内立法部分而言,有宪法委员会、参议院、国民议会,可以发现这和我们国内的基本法和行政法的体系有一些相似。我国中央立法机关是全国人大,各个部委有行政立法权,还有地方立法等。
关于司法板块,如上图所示,行政和普通法院体系是并列的,上下之间层级分明。法国最高法院中审理知识产权案件的部门有两个,一是民一庭,二是商事、财政和经济庭。我国现在最高院层级审理知识产权案件的部门也是有两个,民三庭和知识产权法庭。
关于行政板块,我国涉及到知识产权行政保护部门的数量其实是远远大于法国的。上图所示,海关作为单独的知识产权行政决定相关裁决的执行部门是一个重要部门,海关的作用和价值在很多国家发挥得比较充分。经济、工业和数字部涉及的职能范围较广,类似我国的商务部和工信部。该部门下是国家工业产权局(INPI),一个专门做知识产权日常管理的机构。
二、法国知识产权立法
欧盟、国内的立法途径结合法国参与的一些国际条约、国际公约,共同形成了法国知识产权保护的立法框架。法国与中国、德国、日本相同,都是比较典型的大陆法系国家,法国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在大陆法系当中有一定的代表性。法国的国有企业、中央和地方很多管理的模式、理念做法和我国非常像,从立法这个视角我们也会得出这样一些结论。王老师表示,法国知识产权法典是我国很多学者一直在呼吁和强调的中国创立知识产权法典的原因之一。除了法国,韩国、日本也有本土的知识产权法典。而中国是否采纳的路径还在讨论之中,王老师也期待大家对知识产权法典的必要性、落地、构建等相关问题多加研究和建言献策。关于法国知识产权国内立法,王老师强调有一亮点,即年颁布的《企业成长和转型法》,该法案表面上讲的是企业,但其核心之一是知识产权成果的许可、转化、流转和管理,可见在法国对这类问题有迫切需要,以至于用立法的方式规范化。主要从以下五方面来讲解法国知识产权立法。
(一)发明专利立法
法国现行发明专利立法包含国际条约和欧盟条约。国际条约中有《专利合作条约》、《国际专利分类斯特拉斯堡协定》、《国际承认用于专利程序的微生物保存布达佩斯条约》、《专利法条约》。欧盟条约中包含《欧亚专利公约》、《实施〈欧洲专利公约〉第65条的协议》(伦敦协议)、《关于强制许可专利以制造药品供出口到面临公共健康问题的国家的第/号条例》、《欧洲专利公约》(第17版),还有01年3月1日欧洲专利局关于现行审核(专利)的指令。
(二)商标立法
商标立法方面,法国现行商标立法体系也包含国际条约和欧盟条约。其国际条约包含《商标注册用商品和服务国际分类尼斯协定》、《建立商标图形要素国际分类维也纳协定》、《商标法条约》、《商标法新加坡条约》、《商标国际注册马德里协定有关议定书》。其欧盟条约也较多,包括一些条例和指令,例如年欧洲议会和理事会关于第/号《欧盟商标条例》等,对一些实际情况做了非常清晰的规定。
(三)外观设计立法
从外观设计立法方面看,像我国将外观设计和实用新型以及发明专利都统一规范在专利法中的并不多,大多是像法国这样单独立法。法国现行外观设计立法体系主要也是来源于国际条约和欧盟条约。国际条约中有《工业品外观设计国际注册海牙协定》和《建立工业品外观设计国际分类洛迦诺协定》。欧盟条约中有《欧洲议会与欧盟理事会第98/71/CE条指令》、理事会第6/00号《共同体外观设计保护条例》以及《欧洲内部市场协调局就共同体外观设计注册收费的规定》,这些都从不同的领域、不同的角度,在逐渐完善和规范欧盟各成员国关于外观设计的立法的完善工作。
(四)原产地命名立法
原产地命名立法方面,其法律渊源也包含国际条约和欧盟条约。国际条约是《保护原产地名称及其国际注册里斯本协定》。欧盟条约是年10月3日欧洲议会和理事会第/号条例,该条例是关于欧盟加入《原产地名称和地理标志里斯本协定之日内瓦文本》之后的行动。
(五)著作权立法
生活中与大家关系最密切的知识产权可以说是著作权。法国著作权现行立法方面有三个视角,国际条约、欧盟条约和国内立法,涉及的相关规定也非常多。其中值得一提的是00年4月8日生效的《视听表演北京条约》,将我国首都北京列入条约名称中,说明我国国际地位在提升。《视听表演北京条约》对于网络时代大量的表演类的作品具有积极的规范价值,还有从法国的《创作与互联网法》可见其立法的探索有较大的研究价值。
从上述立法情况可知,部分立法中包含三个渊源,有些是只有两个渊源。前述关于立法层面,与中国对照,除了欧盟架构以外,法国的知识产权保护例如保护思想、保护理念、保护手段、方式等,其实有很多方面与中国有相似之处,但立法的具体做法还是差异很大的。
三、法国最高法近年司法判例分析
王老师从较为宏观的层面为大家介绍了法国最高人民法院近年来知识产权相关的司法判例当中的一些特点、趋势以及亮点,从这些方面对照国内,以理解我国在知识产权司法保护当中的特别之处。
从相关折线统计图可知,《知识产权法典》颁布前三年至今(从年4月1日至01年3月31日)有关知识产权案件在法国最高法院所审案件中所占比重。历年来,知识产权案件在法国最高法院所审案件中平均占比0.6%,在国家行政法院中占比0.16%。
相比国内,参考北大法宝的数据,以“知识产权”为关键字,搜索到最高人民法院个案例,占其全部案件数量()的5.3%。由此可知,我国知产案件数量占比明显更高。同时王老师也指出,由于结案年限不一致,很难完全一致对照,从大致判断来看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
对法国最高法院的判例进行数据分析,从近三年的统计数据可以发现一些特点,例如只审法律不审事实,提审极少。也就是说下级法院关于案件的事实认定,最高法院不会从案件的事实证据重新审查,只审查适用的法律是否准确,如果法律适用准确就维持原判,这种情况实际上占其判例的37%,而我国是采用全面审查原则。此外,法国最高法部分撤销占比41%,完全撤销原判占16%,部分撤销的提审只占1%。我国最高法每年也发布类似数据,在“4·6”知识产权日期间发布了一个比较详细的报告,大家可以私下对照研究。
四、行政机构在保护IP方面的努力
法国的行政机关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一些做法与我国的做法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王老师对法国行政机关的机制、运行方式、执行部门等进行了介绍,帮助同学们从更大范围理解知识产权保护。我国国内最近几年也比较强调知识产权的行政保护,通过比较可以获得一些认识。
上文介绍过的法国工业产权局(以下简称“INPI”)是经济、工业及数字部下的行政事业单位,类似我国国家知识产权局是国家市场监督总局下的一个架构。但它自收自支,有相对的独立性。其职能有(1)颁发工业产权证书;()普及工业产权知识,提供培训;(3)代表政府起草工业产权法及其实施细则;(4)在与WIPO、EUIPO的工作联系中代表法国。
王老师将INPI在00.4.1至今的动态进行了分类说明,向大家介绍其日常工作内容、工作方向等,以此丰富我国家知识产权在行政保护方面的视野。具体分为以下四类:
(一)便民措施
说起来非常容易,但从用户的角度能够提供符合用户期望,与用户能力相对应的措施,实际上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DATAINPI成为INPI唯一的商标、外观设计、发明专利和企业数据库入口,其数据库建设比较完善。因为疫情的影响,法国政府还做了创新,也丰富了服务,例如他对希望在法国以外的境外市场扩展业务的中小企业提供支持。此外,INPI支持意图走向国际的初创企业,也开一些国际会议,商标申请数量也在上涨,说明该机构日常工作有一定成效。
(二)设立奖项
关于INPI在知识产权方面设置的奖项,在第17届“未来工程师奖杯”大会上,INPI作为活动的合作伙伴为年轻工程师MohamedSoliman颁奖,鼓励创新和科研。我国也有和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合办的“中国专利金奖”,这样一些专项奖的设置有异曲同工之处。还有针对知识产权策略突出的企业和研究中心进行表彰的“INPI奖杯”,这种表彰对于企业技术资产、无形资产的价值挖掘和对企业声誉的提升显然都是有积极作用的。
(三)各方联动
各方联动是指促进信息联动、各主体协作,打造知识产权的“生态系统”。法国在打造知识产权的生态系统过程中有很多创举,例如INPI和法国国防部的国防创新局签订了一项协定,旨在依靠INPI的专业技能,帮助加强国防部创新项目的实施;INPI联合公共学术机构和企业推出一个全新的知识产权支持项目以推动研发和技术转让。INPI内部的知识产权顾问和专业的律师团队将帮助创新者深刻理解知识产权问题以及可适用的规则;INPI、全国打击假冒委员会、海关、警察、作品传播和网络权益保护高级公署和一些企业在巴黎和一些海关岗位开展了一个旨在呼吁消费者,尤其是年轻人抵制盗版和假冒产品的活动。
(四)PACTE
《企业成长与转型法》,即PACTE法是一个热点。00年5月,INPI决定实施PACTE法,法令本身有几项值得